〈的士司機〉收錄自楊千嬅2004年的專輯《電光幻影》中。歌曲主要想藉主角與的士司機的交流表達出城市人的苦悶,例如在愛情、友情、金錢、工作和生活的層面。詞人在本曲亦提出以幾個人生與「遊戲」相似的性質來說明如何正確看待人生。〈電光幻影〉和〈的士司機〉是筆者在專輯中最喜愛的兩首歌。
「月黑 風高 雨低
你突然 講起 身世
共你一起很久那位
剛生了男孩 竟將你漏低
你說已對這裡失望
更慨嘆你儲錢無方
給你 再次結婚有望
亦未必快樂 我說別再講」
詞人在歌首首先描述周圍不晴朗的天氣和環境以帶聽眾進入苦悶的意境。然後以一個會發生在現實生活中的套路來承接——「的士司機找顧客聊天」。的士司機向主角訴苦,說和自己一起很久的伴侶離自己而去,然後最近更與別人生了個孩子 (或可理解作伴侶在生了男孩後離自己而去,反正兩個版本都與詞意吻合)。這裡主要想表達的士司機對因被長年伴侶拋棄而對愛情感到失望。另外司機又概嘆自己儲不了錢。儲不了錢代表自己不能有充足的資產去迎接未來,反映的士司機因金錢問題而對未來失望。最後,的士司機更指出即使自己可以再找到一個伴侶談婚論嫁,亦未必會感到快樂。反映的士司機的苦悶失落不是單純失去了一個情感的依靠,更是因為自己已經對愛情感到不信任。
「是場遊戲 為何勞氣
做人認真只會苦了自己
別談自己 就談論大市今天算合理
是場遊戲 盡人事但到底都靠運氣
兒嬉有道理 嚴肅可致死
何必要 動真氣」
在副歌中詞人指出人生和遊戲的本質是一樣的,認真去對待只會辛苦了自己。看待遊戲的態度是享受而不是去計算,意思即是我們應該要享受人生的每一刻,而不應執著追求要在人生中得到甚麼。「別談自己談論大市」這句可暗指當年的經濟低迷。本曲發行於2004年,當時香港歷經沙士疫病後市道低迷,不少香港人在這場災難中損失資產。這裡詞人想表達對「城市人在市道波動下身不由己」的無奈。即使自己如何努力,當市道低迷時仍會蒙上龐大損失,因此談論自己是沒有意思的。然後詞人又指出人生一個與遊戲相似的地方:「盡人事但到底都靠運氣」。人生我們不能預料、控制的事情實在太多,即使我們盡人事亦只能聽上天的安排。因此我們在失意時不用太怪責自己,因為輪不到自己去主宰。既然人生只是一場遊戲,我們又何必為此動真氣呢?
「共我 深交 那位
漂亮幸福兼尊貴
沒有東西不可放低
怎想到突然 抑鬱到自毀
你說你我都太苦悶
我答我沒有空狂歡
工作 吃喝再找個伴
又或者我們 已厭倦這般」
漂亮幸福兼尊貴
沒有東西不可放低
怎想到突然 抑鬱到自毀
你說你我都太苦悶
我答我沒有空狂歡
工作 吃喝再找個伴
又或者我們 已厭倦這般」
在第二部份詞人似乎是在影射當時的樂壇巨星張國榮自殺一事。張國榮於2003年自殺,而本曲發行於2004年。另外,他的形象一向都是「華麗」和「尊貴」的。加上,他坐擁名利,在演藝事業上擁有一定的成就和地位,生活亦無憂,而且自己對人生的看法似乎亦已經看得很開不會再著重於名與利。但他竟然會突然間跳樓自殺,而遺書亦寫了「depression」一字,正如歌中所指的「抑鬱到自毀」。可能這是詞人對巨星的致敬及對其死訊的無奈,不過無論如何,這裡表達了「人生無常」的觀點,慨嘆都市人身邊的親友突然離開自己,而有時這是沒有預兆的。然後司機說我們都太苦悶,主角則回應原因是都市人都沒有時間可以去狂歡。正如現代人的生活模式,工作、結婚、生子、漸漸老去,即使有娛樂其實都只是千篇一律。詞人在這裡表達了城市人對自身千篇一律的生活模式的苦悶,對自身工作並沒有期望。
「你在播這歌 突然提示我 背後作歌的
用短促的一生給這世間
開心太多 不要問我 志願是甚麼
是場遊戲 就如共你
莫名地交心到解構自己
但是自己 在明日大概再記不起你
別談道理 地球上與你這的士司機
曾相處幾里 陌生的知己
很高興 認識你」
用短促的一生給這世間
開心太多 不要問我 志願是甚麼
是場遊戲 就如共你
莫名地交心到解構自己
但是自己 在明日大概再記不起你
別談道理 地球上與你這的士司機
曾相處幾里 陌生的知己
很高興 認識你」
司機通常會在電台上播放電台廣播或音樂,而詞人利用這片段來切題。主角在聽到司機播的歌後,突然聯想到這歌背後是有一班人為了音樂而付出了自己的一生,因此才成就現在自己聽到的歌。然後主角來想到自己的人生已經過了不少,但自己卻仍沒有作出了甚麼成就回報社會,想到了自己沒有去實行自己的志向而感到慚愧,而這正正是一般都市人的寫照。作者最後再提出了一個人生和「遊戲」的一個相似之處——每一刻都有可能發生使自己意想不到的事,就正如自己現在竟然會與一個陌生的的士司機會談心,即使自己在明天已大概記不起他。和這位的士司機在這幾里路交心令自己釋懷不少,或許所有都市人都在尋找傾訴對象。
這首歌有兩點回應專輯主題「電光幻影」。其一,本歌富有電影感的歌詞。其二,生活的無常是自己捉不緊的,就正如人無法捉緊電光幻影一樣。